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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心雕龙》的雅俗观-2019年精选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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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心雕龙》的雅俗观-2019年精选文档


2024年9月11日发(作者:春风十里不如你 百度云)

论《文心雕龙》的雅俗观

刘勰《文心雕龙》对于在某些方面相互对立的范畴,如风与

骨、情与采、言(辞)与意、华与实、通与变、文与质、隐与秀等,

通常采用“折衷”原则寻求他们之间互相关联或融通之处,求同

存异,从而构建一个兼容并包、完整全面的理论体系。而关于雅

与俗这一对范畴,《文心雕龙》并未作专题讨论。刘勰具有怎样

的雅俗观?他是否也采用了“折衷”的原则方法呢?此前,尚无研

究者就此问题进行探讨,本文拟就此具体论析。

中国文论史上,“雅”除了具有雅正之意外,还有精纯、纯

正、正规、正统之意;“俗”与“雅”不仅语义相对,如雅正与

低俗、雅致与鄙俗、文雅与粗俗、典雅与庸俗、精纯与粗陋等具

有高低之别,就表现出对“雅”与“俗”这一对范畴理解及言说

上鲜明的褒贬倾向。雅与俗相互对立,又相互统一,许多“雅”

艺术最初都是以“俗”艺术为基础发展而来的。如《诗经》中的

十五国风,是由十五个诸侯地区采集上来的具有地方彩的乐

歌,大部分是民歌民谣。秦汉以后的“雅乐”也包含了源于民间

的俗乐。但从艺术内涵的厚重度、艺术情味的精纯度及艺术水准

的高低而言,“雅”艺术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俗”艺术。表现

在文学上,从“诗以言志”到“文以载道”,文学创作作为作家

心灵对对象的审美观照及将这种观照文字化的过程,是作家根据

特定的情感精神需要和审美趋尚,从自己的审美心理出发,选取

那些能够表现自己心灵的意象和情景,以最能适配自己思想的审

美对象来表现其思想情感和趋尚的过程。因此,文人士大夫出身

的作家,其作品内涵通常较普通的民歌民谣更丰富,水平也通常

高于未经雕饰的民间作品。

由于“雅”与“俗”之间不是完全对立的,在一定的情况下

雅俗可以融通和互相转化,不少文论家就主张文学语言应雅俗兼

顾、亦雅亦俗,从而达到文雅晓畅的目的。中国文学批评史中,

《文心雕龙》首先将“雅”与“俗”作为一对范畴进行了较全面

的论述,刘勰在对具体作家作品、文学现象的雅与俗的比较中阐

释了一系列代表而又高于他那个时代的观点。

首先,刘勰崇尚雅正,标举雅丽,认为文学创作要内容纯正,

符合“雅”的规范,形式方面要语言精炼、辞采华美。《征圣》

篇云:“然则圣文之雅丽,固衔华而佩实者也。”“雅”即雅正,

“丽”即华丽,从文学作品的内容到形式,都要雅正华美,华实

兼备。古代文论中的“雅”即“正”,班固《白虎通德论》云:

“乐尚雅。雅者,古正也,所以远郑声也。”“雅”既然是“正”,

那么达到“雅”这一标准的作品也就可以成为典范之作了。班固

虽然是就上古音乐而论,但上古诗乐一体,乐论与诗论互通互融。

在创作和欣赏中对“雅”的追求居于主导地位,体现了正统文人

士大夫的审美倾向,以及诗乐要恪守现实社会文化秩序的主流意

识,形成以土人意识及其道德人格的完善为基本内涵的尚雅弃俗

的取向,即形成了对“雅正”这一审美理想的追求。《周礼?春

官?大师》云:“教六诗:日风,日赋,日比,日兴,日雅,日

颂。以六德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郑玄注云:“雅,正也,

古今正者以为后世法。”郑玄认为“雅”即“正”,不仅《诗经》

中的《雅》因为其雅正可以成为后代学习的规范,其他合雅正的

作品自然也可以作为后代学习、遵守的规范。《毛诗序》云:“故

诗有六义焉,……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

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日风。至于王道衰,礼仪废,政教失,

国异政,家殊俗,而变风,变雅作矣。……是以一国之事,系一

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行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

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政有大小,故有小雅焉,有大雅焉。

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是谓四始,诗之

至也。”。此不仅承袭了传统《诗经》的“六义”说及其政教功

能,还认为“雅”是“言天下之事,行四方之风”,“雅”是反

映天下具有重要意义的事,可以作为学习规范推行到天下“四

方”的。《文心雕龙》继承了上述儒家传统的诗教精神,并在理

论上作了进一步发展。

刘勰从作品的内涵及风格出发,认为风、雅相通,俗可以转

化为雅。《颂赞》云:“夫化偃一国谓之风,风正四方谓之雅,

容告神明谓之颂。风雅序人,事兼变正;颂主告神,义必纯美。”

圈“风”“雅”并举,从内容上说“风”之正者就可以称为

“雅”,实现俗向雅的转化。“盖风雅之兴,志思蓄愤,而吟咏

情性,以讽其上,此为情而造文也;而后之作者,采滥忽真,远

弃风雅,近师辞赋,故体情之制日疏,逐文之篇愈盛。”(《情

采》)“风雅”不仅包含《十五国风》及《大雅》《小雅》等被

后世目为经典的雅俗兼备的诗歌,更重要的是在他们影响下而产

生的反映现实、注重真情实感抒发的作品。《宗经》云:“若禀

经以制式,酌雅以富言,是即山而铸铜,煮海而为盐也。故文能

宗经,体有六义:一则情深而不诡,二则风清而不杂,三则事信

而不诞,四则义贞而不回,五则体约而不芜,六则文丽而不淫。”。

作家在创作中效法经书,就能够克服“诡”、“杂”、“诞”、

“回”、“芜”、“淫”等毛病,崇雅制俗,文章自然不俗而雅。

《风骨》云:“《诗》总六义,风冠其首,斯乃化感之本源,志

气之符契也。是以怊怅述情,必始乎风;沈吟铺辞,莫先于骨。

故辞之待骨,如体之树骸;情之含风,犹形之包气。”。“风”

从民歌民谣《国风》这样具有教化及感染功能的作品,发展为具

有深切动人的情感表达的作品。刘勰此处显然沿袭《毛诗序》提

出的“风”具有风化、教化之义,主张“风”要体现时代精神,

发挥其审美感化及教育功能;他又将曹丕“文气说”与魏晋人

物、书画品评的风骨论相结合,将风骨论引入文学批评,这样

“风”、“骨”对举,作为一对审美范畴,要求文学作品要追求

内容充实,精神饱满,以及清新竣爽、骨力强劲健举的美学风格。

刘勰认为“风”“雅”相通,那么“风雅”就具有一种内涵

健康充实,风格刚健遒劲的美学品格;圣贤书辞,内容雅正,“衔

华而佩实”,文采斐然,是“雅丽”的典范,后代作家应该遵奉

效法。刘勰《序志》说《文心雕龙》的创作是“本乎道,师乎圣,

体乎经,酌乎纬,变乎骚”,将《原道》《征圣》《宗经》《正

纬》《辨骚》作为“文之枢纽”。《原道》说:“玄圣创典,素

王 述训,……能经纬区宇,弥纶彝宪,发挥事业,彪炳辞义”,

“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后代作家创作就应该取法古

代圣贤经典。《征圣》篇继续就此进行论述:“夫作者日圣,述

者日明。陶铸性情,功在上哲。夫子文章,可得而闻,则圣人之

情,见乎文辞矣。先王圣化,布在方册,夫子风采,溢于格言。

是以远称唐世,则焕乎为盛;近褒周代,则郁哉可从:此政化贵

文之征也。郑伯人陈,以文辞为功,宋置折俎,以多文举礼,此

事迹贵文之征也。褒美子产,则云‘言以足志,文以足言’;泛

论君子,则云‘情欲信,辞欲巧’;此修身贵文之征也。”后代

作家的创作应该“征之周孔”,宗经法诰,不仅因为“政化贵

文”、“事迹贵文”、“修身贵文”,也因为“言以足志,文以

足言”,言语应该充分表达思想,就要经过充分的修饰;“情欲

信,辞欲巧”,圣哲的诗文感情真实,文采华美,兼顾了内容与

形式。《征圣》篇还说:“志足而言文,情信而辞巧。”诗文创

作应该内涵充实,辞旨雅正,情感真挚,语言华丽,这样的文章

才可以成为“含章之玉牒,秉文之金科也”。

“雅丽”作为诗文创作的审美追求,作家创作应该做到内容

与形式的辩证统一。《征圣》篇说圣哲的诗文“文成规矩,思合

符契”,就因为他们的诗文“或简言以达旨,或博文以该情,或

明理以立体,或隐义以藏用”。“言”与“旨”、“文”与

“情”、“理”与“体”、“义”与“用”辩证统一,浑然一体,

完美结合。《宗经》篇要求后代作家要“秉经以制式,酌雅以富

言”,做到“繁略殊形,隐显异术,抑引随时,变通适会,征之

周孔”;“文有师”则“文其庶矣”(《征圣》)《宗经》篇中对

文学作品内容与形式的关系进行了详细的论说,即前所举的“体

有六义”,其中“情深”、“事信”、“义直”强调内容要充实、

丰富、深刻;“体约”强调体制精炼,“文丽”强调文辞华美,

“体约”“文丽”属形式方面的范畴;“风清”即风格清新,而

风格是内容与形式相结合而形成的艺术风貌。因此,诗文创作做

到“体有六义”,就做到“志足以言文,情信而辞巧”,即做到

“衔华而佩实”,就达到了“雅丽”的审美境界。《诠赋》篇云:

“情以物兴,故义必明雅;物以情观,故词必巧丽。丽词雅义,

符采相胜,如组织之品朱紫,画绘之著玄黄。”认为巧丽的文辞,

雅正的旨意,如同玉的美质和文采一样,应互相匹配。《诠赋》

篇还云:“孟坚《两都》,明绚以雅赡”,班固《两都赋》,文

辞绚烂多采,内容典雅丰富,是内容与形式互相匹配的典范。《体

性》篇云:“辞为肌肤,志实骨髓。雅丽黼黻,淫巧朱紫。”反

对淫靡纤巧的诗文创作。《辨骚》中称赞屈原楚辞“文辞丽雅,

为词赋之宗”。认为屈原等楚辞作者“体宪于三代,而风杂于战

国,乃《雅》、《颂》之博徒,而词赋之英杰也。观其骨鲠所树,

肌肤所附,虽取经意,亦自铸伟辞。”仍是从内容与形式两方面

着眼。《乐府》篇云:“至于魏之三祖,气爽才丽,宰割辞调,

音靡节平。观其北上众引,《秋风》列篇,或述酣宴,或伤羁戍,

志不出于杂荡,辞不离于哀思。虽三调之正声,实《韶》、《夏》

之郑曲也。”对曹操、曹丕、曹睿三人诗歌或赞美,或批评,也

是基于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谐隐》篇认为司马迁“列传滑稽,

以其辞虽倾回,意归义正也。”《奏启》篇认为“王绾之奏勋德,

辞质而义近;李斯之奏骊山,事略而意诬。”2等等。《文心雕

龙》从不同角度对文学史上一百六十多位作家及其作品作了精彩

的述评,其中之褒贬毁誉,肯定优长,批评不足,皆本着“雅丽”

这一重要艺术标准,从内容和形式相互关系的角度进行言说的。

其次,中国哲学注重人伦世务,注重人及人生。在中国哲学

言说的天地万物之中,人是最尊贵的。《荀子?王制》云:“故

天地生君子,君子理天地。君子者,天地之参也。”汉代董仲舒

《春秋繁露》云:“人下长万物,上参天地。”北宋周敦颐《太

极图说》云:“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

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人在天地中具有独立性和能动性,故人

能“参”天地。受此影响,《文心雕龙》论文亦极注重人和人生。

《原道》篇云:“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故

两仪既生矣。惟人参之,性灵所锺,是谓三才。为五行之秀,实

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卫刘勰以

人为中心,通过对人的深解独悟,妙达人生旨趣,揭示了宇宙生

命的真谛,从而建立了《文心雕龙》论文“重人”的美学思想体

系。

刘勰认为有人之雅才有文之雅。《才略》篇对此多有论述,

如“张衡通赡,蔡邕精雅,文史彬彬,隔世相望”,“敬通雅好

辞说,而坎?笆⑹馈保?“刘琨雅壮而多风”,“挚虞述怀,必循

规以温雅”,都因为“性各异禀”,即作家禀赋的情性不同。作

家的创作中表现的情性又与创作的心理冲动――“心”紧密关

联,“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原道》)

有了创作冲动才会将语言组织成明丽的文章,这是“自然之

道”;一旦文章写成,就成为“千载凝锦”(《才略》)。对于“文

心之作也,本乎道”。《文心雕龙札记》认为:“寻绎其旨,甚

为平易。盖人有思心,即有言语;既有言语,即有文章。言语以

表思心,文章以代言语,惟圣人为能尽文之妙,所谓道者,如此

而已。此与后世言文以载道者截然不同。”“心生”而后“文

明”,作家创作“由人心生”,离开了作家的“心”与“情性”,

就不可能创作,就不可能有“雅”艺术的产生。因此,先有雅之

人而后有雅之文、雅之艺术。虽然《文心雕龙》强调文学创作要

“自然”,讲究自然之美“自然之趣”(《定势》),但也重视创

作主体在创作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刘勰在这种将人视为万物之

灵、为“天地之心”的思想主导下,提出“文以行立,行以文传”

的观点(《宗经》),指出“情交而雅俗异势”(《定势》),认“情”

决定了为体势的雅正和庸俗;他还认为,“才有庸俊,气有刚柔,

学有浅深,习有雅郑,并情性所铄,陶染所凝,是以笔区云谲,

文苑波诡者矣。……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各师成心,其异如

面。”(《体性》)体裁形制表现的雅正与浮靡方面,极少有作家

与其习性相反。

创作活动是作家“感物吟志”(《明诗》),是“体物写

志”(《诠赋》),是“述行序志”(《诠赋》),是“发愤以表

志”(《杂文》),是“述志为本”(《情采》)。所以,“志以定

言”(《体性》),“志尽文畅”(《章表》),“志足文远”(《议

对》),“志高而言壮”(《隐秀》),“志高而文伟”(《书记》),

“志深而笔长”(《时序》)。创作活动的生成是作家心物交感、

主客体交融的结果,是“情以物兴,物以情观”(《诠赋》),是

心“随物以宛转”,物“与心而徘徊”(《物》)。在这种主客

体关系上,主体感应着客体;是从客体出发,而又以主体的心为

主。因此,刘勰极为重视作家的道德思想、性格气质、审美情性

与情趣等影响创作心理的要素,认为作家的道德品行可以影响其

作品的思想内容和艺术风格,即“文以行立,行以文传”(《宗

经》),“习有 雅郑”、“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体性》),

“刚健既实,辉光乃新”(《风骨》)。《体性》篇还云:“夫情

动而言形,理发而文见,盖沿隐以至显,因内而符外者也。”作

家的思想情感、审美好尚影响甚至决定其作品的艺术内涵和风

貌,尤其是作家的襟怀情操对其创作之影响至关重要,有高尚的

德行人品,才会产生不朽的艺术,雅之人才能够创作出雅之文,

有人之雅才有文之雅。从这一论点出发,刘勰探讨为文应该效法

的对象问题,提出“征圣”“宗经”为创作的不二皈依,并以之

为基础建立了隆雅崇雅审美观。

第三,从总体上看,《文心雕龙》尚雅轻俗,反对“雅郑共

篇”,认为“若雅郑而共篇,则总一之势离,是楚人鬻矛誉楣,

誉两难得而俱售也。”(《定势》)《文心雕龙》中多次将“雅”

与“俗”、“郑”并列对举,如“情交而雅俗异势”(《定势》),

“泛举雅俗之旨”(《序志》),“隐括乎雅俗之际”(《通变》),

“习有雅郑”、“体式雅郑”(《体性》)。而“隐括乎雅俗之际”

之“隐括”,原义为矫正曲木的工具,此处指纠正为文之偏颇。

刘勰认为,要先辨正“雅”与“俗”,然后才能作出恰当处理。

这显然受到儒家尚雅的美学思想的影响。

刘勰主张“隐括乎雅俗之际”,推崇典雅、文雅、雅致。《文

心雕龙》行文中对“雅”这一范畴作了多角度的言说。如《明诗》

云:“张衡《怨篇》,清典可味;《仙诗缓歌》,雅有新声。”

此处之“稚”即文雅,《仙诗缓歌》这样的作品在语辞音乐方面

文雅而有创新。《明诗》又云:“若夫四言正体,则雅润为本;

五言流调,则清丽居宗,华实异用,惟才所安。故平子得其雅,

叔夜含其润,茂先凝其清,景阳振其丽。”此处之“雅”即典雅,

“雅润”就是典雅而又文采润泽。《诠赋》云:“孟坚《两都》,

明绚以雅赡。”此处之“雅”亦即典雅。《乐府》云:“然杜夔

调律,音奏舒雅,苟勖改悬,声节哀急。”此处之“雅”即雅致,

经杜夔调整的音律,声调舒缓雅致。《诠赋》云:“丽词雅义,

符采相胜。”此处之“雅”即雅正。《颂赞》云:“颂惟典雅,

辞必清铄。”此处之“雅”也是雅正之义。所以,《文心雕龙》

常用“典雅”、“文雅”、“儒雅”、“雅丽”、“雅懿”、“温

雅”等语辞来表示作品从内容到风格方面的特征。如“潘勖九

锡,典雅逸”(《诏策》),“若总其归途,则数穷八体:一日

典雅,二曰远奥,三日精约,四日显附,五日繁缛,六日壮丽,

七日新奇,八日轻靡。”(《性性》)“序志联类,有文雅焉”,

“必雅义以扇其风,清文以驰其丽。”(《章表》)“自汉以来,

奏事或称‘上疏’,儒雅继踵,殊采可观”(《奏启》),“雅丽

黼黻,淫巧朱紫”(《体性》),“商周丽而雅”(《通变》),“孟

坚雅懿,故裁密而思靡”(《体性》),“研夫孟荀所述,理懿而

辞雅”(《诸子》),“《典引》所叙,雅有懿采”(《封禅》),

“虞、夏文章,则有皋陶六德,夔序八音,益则有赞,五子作歌,

辞义温雅,万代之仪表也。”(《才略》)

“俗”的作品来源于民间里巷阡陌,植根于社会底层现实生

活,通俗易懂,为平民百姓所喜闻乐见,在他们中广为流传,具

有永不衰竭的生命活力和朝气。平民大众生活的丰富多彩,不管

是艰辛坎坷,还是富庶青云,或哀歌,或欢娱,这些具有本原性

的多彩多姿世态人情成了“俗”文艺生成的源头。产生于民间大

众生活的俗文艺,大多率真本、朴素自然、积极健康,经常影

响属于精英阶层的“雅”文艺,结果是雅俗之间相互依存,相互

渗透和转化,表现出雅中见俗、俗中有雅、雅俗结合、亦雅亦俗、

大俗大雅的美学风貌。但在大量的俗文艺中,往往良莠并陈,鱼

龙混杂,有真品精品,也有次品劣品。所以,应该坚持去伪存真、

去粗取精的原则对待俗文艺;同时,俗文艺的通俗性和俚俗性,

不能等同于通俗文艺,更不能等同于庸俗、低俗、媚俗的文艺,

应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刘勰对“雅”与“俗”的认识,虽然没有

达到今天这样的高度;《文心雕龙》中太多尚雅隆雅的论述,体

现了刘勰作为精英文人未能完全摆脱对“俗”文艺认识上的局

限性,未能完全认识到“俗”文艺的生命力及其价值。但从《文

心雕龙》对“雅”与“俗”的探讨中,尤其是对“雅”的论述中

不难看出,刘勰确实是将具体作家作品、文学现象等放到文学史

的发展进程中来看待“雅”与“俗”之关系的,而且也能在一定

程度上认识到“俗”文艺某些重要价值及意义,这是他超越当时

其他文论家的可贵之处。《序志》篇云:“夫铨序一文为易,弥

纶言为难,虽复轻采毛发,深极骨髓,或有曲意密源,似近而

远;辞所不载,亦不胜数矣。及其品列成文,有同乎旧谈者,非

雷同也,势自不可异也;有异乎前论者,非苟异也,理自不可同

也。同之与异,不屑古今,擘肌分理,唯务折衷。”刘勰虽然用

“折衷”的原则方法来处理《文心雕龙》中许多在某些方面相互

对立的范畴之间的关系,但并未用来处理“雅”与“俗”之关

系,这在《文心雕龙》中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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