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朱光潜
2023年8月24日发(作者:节约粮食作文三篇500字(精选1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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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的朱光潜 吴泰昌 我认识的朱光潜 作者:吴泰昌 内容简介 本书是作者继巴⾦、钱锺书等⽂坛⼤家回忆录后的⼜⼀部⼒作。作者怀着深厚的师⽣之情,追忆与朱光潜⼏⼗年的交往,描摹⼼⽬中的⼤师⾝影。书中还以亲⾝经历记述了朱光潜与朱⾃清、沈从⽂、叶圣陶等⼈的深笃友谊。在作者的家常话语中,美学⼤师的学术⽣涯、⽣活情态与⼈格魅⼒⼀⼀⽣动呈现。我认识的朱光潜 本书⽬录听朱光潜⽼师闲谈(代序)挚友朱⾃清《⽂学杂志》的编者与作者《诗论》新版漫忆知⼼朋友沈从⽂《艺⽂杂谈》编选琐记《谈美书简》对话体“便于百家争鸣”锻炼⾝体有⼀套“⽅术”与叶圣陶长久的相处关于《西⽅美学史》教师⽣涯六⼗载扑在《新科学》上⾯留下了宝贵的⽂化财富写在书后我认识的朱光潜 ⽂章节选挚友朱⾃清 1980年夏,有次去看望朱光潜先⽣,他兴奋地告我,最近在清理旧稿信件时,发现保存下来的朱⾃清在抗战时期写给他的⼀封信。他说佩弦(朱⾃清)先⽣给他的信不少,但⼏经波折能幸运留存下来⼀封真不容易。他希望《⽂艺报》能发表⼀下。当场他将信给我看了。他说,佩弦的这封信有实际内容,不是⼀般的应酬信,因为他最近⼿头事多,如发表,最好请⼀位了解信内容的⼈写篇导读的短⽂。 我向主持《⽂艺报》编辑部⼯作的副主编唐因汇报了此事,他说很好,《⽂艺报》需要这⽅⾯的稿⼦,叫我物⾊⼀位合适的⼈来写。我考虑了⼀下,建议请叶⾄善写。唐因认为合适,叫我尽快去办⼀下。 不久,叶⾄善约我⼀起去看望朱先⽣。恰巧约定的那天我有会,我告诉他去时⼀定要看看朱⾃清先⽣给朱光潜先⽣的⼀封信,如他愿意,请他写篇阅读这封信的说明,他说看了信后再定。 朱⾃清给朱光潜的这封信,信末只注了“廿六⽇”。我在1980年12⽉22⽇的⽇记中记载,叶圣陶先⽣明确地说该信是“1941年10⽉26⽇”写的,孟实那时在四川乐⼭武汉⼤学任教。 1981年第⼀期《⽂艺报》刊登了朱⾃清给朱光潜的这封信和叶⾄善写的“跋”。⾄善在给我稿⼦时说,在写“跋”过程中,为了弄清⼀些事实,他多次询问过他⽗亲叶圣陶。 朱⾃清的信: 孟实兄:在乐⼭承兄带着游乌尤⼤佛,⼜看了蛮洞龙泓寺。乌尤⼤佛固然久在梦想,但还不如蛮洞龙泓寺的意味厚。那晚⼜诸多打扰。旅⾏中得着这么⼀个好东道主⼈,真是不容易.感谢之⾄!我们⼗六⽇过⼲柏树,据说是匪窠,幸⽽平安过去。⼗九⽇到宜宾,街市繁华不亚于春熙路。⼗⼋⽇早过⼲碓窝,滩势很险。听了船夫的号⼦颇担⼼,幸⽽⼗⼏分钟也就过去了。当⽇到纳溪县。第⼆天“赶黄鱼”上叙永。天下⾬,车没到站因油尽打住。摸⿊进城,⾛了⼗多⾥泥泞的⽯⼦路,相当狼狈。⼀住就是⼀礼拜,车⼦还没消息。亏得主⼈好,不觉得在作客。兄批评《新理学》的⽂字,弟在船上已细看。除“势”那⼀个观念当时也有些怀疑是多余的以外,别的都是未曾见到的。读了兄的⽂字,真有豁然开朗之乐,佩服佩服。芝⽣兄回答似乎很费⼒(若我是他的话),但我渴想看看他的答⽂。⽆论如何,他给我的信说兄指出的地⽅只是他措辞⽋斟酌,似乎说得太轻易了。到这⼉遇见李⼴⽥兄了,他也早想看兄这篇⽂字,我就给他看了。叙永是个边城。永宁河曲折从城中流过,蜿蜒多姿态。河上有下上两桥。站在桥上看.似乎颇旷远;⽽⼭⾼⽔深,更有⼀种幽味。东城长街⼗多⾥,都⽤⽯板铺就,很宽阔,有⽓象,西城是马路,却⽯⼦像⼑尖似的,⼀下⾬,到处泥浆,两城都不好⾛。我的主⼈很好客,住的地⽅也不错。第⼀晚到这⼉,因为船上蜷曲久了,伸直了睡,舒服得很。那⼏天吃得过饱,⼀夜尽作些梦。梦境记不清楚,但可以当得“娱⽬畅怀”⼀语。第⼆天写成⼀诗,抄奉⼀粲。夫⼈和⼩已到否?并念。祝好!⽯荪⼈楩⼆兄请致意。弟⾃清顿⾸⼆⼗六⽇ 好梦再叠何宇韵 ⼭阴道上⼀宵过,菜圃⽺蹄乱睡魔。弱岁情怀偕⽇丽,承平风物滞⼈多。鱼龙曼衍欢⽆极,觉梦悬殊事有科。但恨此宵难再得,劳⽣敢计醒如何。 叶⾄善在“跋”中说:⼗⽉⼗⼀⽇,我去燕南园看望朱光潜先⽣。朱先⽣给我看朱⾃清先⽣给他的⼀封信,说是⽆意中保存下来的。信纸已经发黄,是四川夹江产的⽵帘纸,字是娟秀的⾏书。署名下⾯只写⽇期,是⼆⼗六⽇,这是⼀九四⼀年的⼗⽉⼆⼗六⽇。抗战时期,朱⾃清先⽣在昆明西南联⼤教书。从⼀九四零年夏天起,他有⼀年的休假期,就带着家誉到成都,把家安顿在望江楼对岸的宋公桥。⼀九四⼀年暑假后,他休假期满,⼗⽉⼋⽇搭⽊船顺岷江⽽下,⼗七⽇(原信作“⼗九⽇”,疑误)过宜宾,折⼊长江.次⽇到纳溪,再⾛公路到叙永。在叙永耽搁了⼗天,才搭上去昆明的汽车。他给朱光潜先⽣的这封信,就是在叙永写的。看了这封信,才知道朱⾃清先⽣在过乐⼭的时候耽搁了⼀天,探望了⼏位在武汉⼤学教书的⽼朋友,朱光潜先⽣、叶⽯荪先⽣和杨⼈楩先⽣。朱光潜先⽣还陪他游了乌尤寺、⼤佛寺(就是凌云寺),还有蛮洞和龙泓寺。所谓“蛮洞”,据说是汉代⼈凿在⽯壁上的墓⽳,乐⼭附近的⼭上都有,有的刻些图案和⼈物,不知道他们那天游的是哪个蛮洞。龙泓寺是⼀个⽯窟寺,规模很⼩。记得只有⼀排洞⼦,⼤多⼀⼈⾼,每个洞⼦⾥坐着⼀尊菩萨;只有⼀个洞⼦⽐较⼤,⼈可以进去。当时湮没在野草灌⽊之间,不知道现在整理了没有。朱⾃清先⽣这次⾛⽔路⼀定有许多打算,⼀路上可以欣赏风景,过乐⼭可以看望⽼朋友;旅费可节省许多,在那个年头,⼤学教授也都学会了打算;还有个原因,就是乘长途汽车太⿇烦,太⾟苦。公路局的汽车少,车票还有⼈垄断;买不到票只好出⾼价跟司机商量。司机私下让搭的乘客有个外号,叫“黄鱼”。信上说的“赶黄鱼”,就是这么回事。西南联⼤在叙永有个分校。朱先⽣说的那位好客的主⼈是李铁夫,有赠给李铁夫的⼏⾸诗。当时,冯友兰(就是信上的“芝⽣兄?)的所谓“贞元三书”之⼀的《新理学》已经问世。朱光潜先⽣写了⼀篇批评《新理学》的⽂章,刊登在《思想与时代》上,信的第三段说的就是这回事。⾄于《好梦》那⾸诗,朱⾃清先⽣后来写过⼀则⼩序:“九⽉⽇⼣,⾃成都抵叙永,甫得就榻酣眠。迩⽇饱饫肥⽢,积⾷致梦,达旦不绝。梦境不能悉忆,只觉游⽬骋怀⽿。”这⾥的“九⽉”可能是阴历。朱⾃清先⽣的信,我看到的只有这⼀封。⽂笔清新,⾃不消说,读来感到亲切。凡是收信⼈朱光潜先⽣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只⽤了不到⼋百字,⼀件⼀件都说清楚了。为收信⼈着想,体会收信⼈的⼼思,是写好⼀封信的关键,朱⾃清先⽣的这封信是个好例⼦。⼀九⼋。年⼗⽉ 朱光潜和朱⾃清是友谊⾄深的⽼友。 1948年8⽉12⽇朱⾃清先⽣在北平病逝,朱光潜当⽉连续写了两篇怀念⽼友的⽂章。朱光潜先⽣在我替他编选《艺⽂杂谈》时,主动提出他的《记朱佩弦先⽣》和《敬悼朱佩弦先⽣》两篇中,可选《敬悼朱佩弦先⽣》这篇。他在⽂中说:在⽂艺界的朋友中,我认识最早⽽且得益也最多的要算佩弦先⽣。那还是民国⼗三年夏季,吴淞中国公学中学部因江浙战事停顿,我在上海闲着,夏丐尊先⽣邀我到上虞春晖中学去教英⽂。当时佩弦先⽣正在那⾥教国⽂。学校范围不⼤,⼤家朝⼣相处,宛如⼀家⼈。佩弦和丐尊、⼦恺诸⼈都爱好⽂艺,常以所作相传视。我于⽆形中受了他们的影响,开始学习写作。我的第⼀篇处⼥作《⽆⾔之美》,就是在丐尊、佩弦两位先⽣⿎励之下写成的。他们认为我可以作说理⽂,就劝我⾛这⼀条路。这⼆⼗余年来我始终抱着这⼀条路⾛,如果有些微的成绩,就不能不归功于他们两位的诱导。 佩弦先⽣逝世的当⽉,朱光潜抓紧在⾃⼰任主编的《⽂学杂志》组织了“朱⾃清先⽣纪念特辑”,请北⼤、清华、燕京等⼤学的⼀些教授、学者撰写⽂章,他们多是佩弦先⽣的同事或学⽣,写得很积极,“特辑”中朱⾃清先⽣的遗像(因其刻)、遗墨和信札,除家属提供的,不少是佩弦先⽣的朋友主动提供的。翻阅《⽂学杂志》第三卷第五期“朱⾃清先⽣纪念特辑”⽬录,有浦江清的《朱⾃清先⽣传略》、朱光潜的《敬悼朱佩弦先⽣》、冯友兰的《回忆朱佩弦先⽣与闻⼀多先⽣》、俞平伯的《忆⽩马湖宁波旧游》、川岛的《不应该死的⼜死了⼀个》、余冠英的《佩弦先⽣的性情嗜好和他的病》、李⼴⽥的《哀念朱佩弦先⽣》、马君王介的《挽歌辞》、杨振声的《为追悼朱⾃清先⽣讲到中国⽂学系》、林庚的《朱⾃清先⽣的诗》、王瑶的《邂逅斋说诗缀忆》;朱⾃清先⽣遗作有《犹贤博奕斋诗钞选录》、散⽂《关于<⽉夜蝉声>、<沈默>、<松堂游记>》,信札有寄俞平伯、寄杨晦。在1948年9⽉出版的《⽂学杂志》第三卷第四期上,编者将这个“纪念特辑”的⽬录作了醒⽬的预告。朱光潜在主编《⽂学杂志》同时,1948年1⽉起⼜主编天津《民国⽇报》“⽂艺”副刊。“⽂艺”系周刊,周⼀版,半个版⾯。“⽂艺”副刊有个编委会,朱⾃清先⽣是编委成员之⼀。朱⾃清在1948年2⽉21⽇的⽇记中记载:“进城。访……从⽂等。⾄萃华柚参加《民国⽇报》的午餐会。”1948年5⽉17⽇:“上午读《民国⽇报》,下午开聘任委员会。”“⽂艺”的固定作者阵容也可观,多为北平、天津⼀带的学者、教授,也有北⽅的青年作家,如胡适、沈从⽂、朱⾃清、俞平伯、废名、潘家洵、闻家驷、余冠英、常风、罗念⽣、程鹤西、林庚、袁可嘉、季羡林、汪曾祺、李瑛、马君玠、朱星、⽢运衡、毕基初、冯健男,等等。为纪念朱⾃清先⽣,“⽂艺”出了“追悼朱⾃清先⽣特刊”,刊有朱光潜的《记朱佩弦先⽣》、常风的《朱⾃清先⽣—⼀作家、学者、教育家》、俞平伯的《佩弦兄挽辞》,还发表了少若的《<诗⾔志辨>——朱⾃清遗著》、萧望卿的《朱⾃清先⽣最近两年与⽂学》等纪念性的评论,评述朱⾃清对新⽂学的贡献,以及他的学术成就和完美的⼈格。朱光潜先⽣说,叶⾄善为朱⾃清这封信写的“跋”好,精确明⽩。他说书信也是值得关注的散⽂⾥的⼀个品种。 这期《⽂艺报》出来后,朱师母给我电话,说朱先⽣⼿头只有你们每期赠送他的⼀本,他想分送⼏位⽼朋友,到学校和海淀书店没买到,能不能再给或买⼏本。 我去送《⽂艺报》给朱先⽣那天下午,先⽣情绪甚好,他同我讲起他和朱⾃清先⽣的⼀些交往,此后多次,他⼜同我谈起过朱⾃清先⽣,他的所谈,多为我之前不知或知之不详的。 1983年,湖南⼈民出版社将朱⾃清的《欧游杂记》和《伦敦杂记》两书合⼀出版,书名为《欧游杂记》(外⼀种),系该出版社“现代中国⼈看世界”丛书⼀种,出版社约我在书的后⾯写了篇介绍性的短⽂:《朱⾃清的欧游⼆记》。书出来后,我去给朱光潜⽼师送⼀本,他笑着说他已有了,并问我怎么也喜欢佩弦先⽣的散⽂。他说,佩弦先⽣对新⽂学的贡献,除诗写得好,就算散⽂了。朱⾃清是现代散⽂⼀代⼤家,留下了不少名篇。他赞许朱⾃清散⽂的平淡质朴,⾄性⾄情,⽂字讲究。他说:读过《背影》和《祭亡妻》那⼀类⽂章的⼈们,都会知道佩弦先⽣富于⾄性深情;可是这⾄性深情背后也隐藏着⼀种深沉的忧郁,压得他不能发扬踔厉。 他还提到朱⾃清1929年写的《⽩马湖》,说有的段落他以前能背下来:⽩马湖的春⽇⾃然最好。⼭是青得要滴下来,⽔是满满的、软软的。⼩马路的两边,⼀株间⼀株地种着⼩桃与杨柳。⼩桃上各缀着⼏朵重瓣的红花,像夜空的疏星。杨柳在暖风⾥不住地摇曳。在这路上⾛着,时⽽听见锐⽽长的⽕车的笛声是别有风味的。在春天,不论是晴是⾬,是⽉夜是⿊夜,⽩马湖都好。——⾬中⽥⾥菜花的颜⾊最早鲜艳;⿊夜虽什么不见,但可静静地受⽤春天的⼒量。夏夜也有好处,有⽉时可以在湖⾥划⼩船,四⾯满是青霭。船上望别的村庄,像是蜃楼海市,浮在⽔上,迷离惝恍的;有时听见⼈声或⽝吠,⼤有世外之感。若没有⽉呢,便在⽥野⾥看萤⽕,那萤⽕不是⼀星半点的,如你们在城中所见;那是成千成百的萤⽕。⼀⽚⼉飞出来,像⾦线⽹似的,⼜像耍着许多⽕绳似的。只有⼀层使我愤恨。那⾥⽔⽥多,蚊⼦太多,⽽且⼏乎全闪闪烁烁是疟蚊⼦。我们⼀家都染了疟疾,⾄今三四年了,还有未断根的。蚊⼦多⾜以减少露坐夜谈或划船夜游的兴致,这未免是美中不⾜了。朱光潜1924年在⽩马湖与朱⾃清⼀同⽣活、⼯作过⼏个⽉,他有这种经历,读起来就格外亲切,浮想联翩。他甚⾄对我说,没有⽩马湖那秀丽的景⾊,没有那段与朱⾃清等友⼈宛如家⼈⼀起的相处,没有那种欢愉的环境和⼼境,他的(《⽆⾔之美》是难以写出来的。朱光潜在《谈⽂学选本》⽂中说:“选某⼀时代⽂学作品就⽆异于对那时代⽂学加以批评,也就⽆异于替它写⼀部历史,同时,这也⽆异于选者替⾃⼰写⼀部精神⽣活的⾃传,叙述他⾃⼰与所选所弃的作品曾经发⽣过的姻缘。”他说,如果我选⼀本朱⾃清的散⽂,肯定会将这篇《⽩马湖》收进去。朱先⽣多次谈起,从⽩马湖时代⾄朱⾃清去世的⼆⼗多年⾥,在思想、学术和友谊⽅⾯,他得到过朱⾃清先⽣许多切实的帮助、⿎励和温暖。他着重谈到《⽂艺⼼理学》和《谈美》的写作。1931年8⽉⾄1932年5⽉,朱⾃清在英国伦敦游学期间,仔细看了朱光潜的《⽂艺⼼理学》和《谈美》两部书的原稿,提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艺⼼理学》“第六章《美感与联想》就是因为朱⾃清对于原稿不满意⽽改作的”。朱⾃清还替这两部书做了两篇序,称《⽂艺⼼理学》是⼀部“介绍西洋近代美学的书”,也是有作者特有的“主张”的书。他在《序》中说:美学⼤约还得算是年轻的学问,给⼀般读者说法的书⼏乎没有;这可窘住了中国翻译介绍的⼈。据我所知,我们现在的⼏部关于艺术或美学的书,⼤抵以⽇⽂书为底本;往往薄得可怜,⽤语⾏⽂⼜太将就原作,像是西洋⼈说中国话,总不能够让我们⼗⼆分听进去。再则这类书⾥,只有哲学的话头,很少⼼理的解释,不⽤说⽣理的。像“⾼头讲章”⼀般,美学差不多变成了丑学了。奇怪的是“美育代宗教说”提倡在⼗来年前,到如今才有这部头头是道,醇醰有味的谈美的书。……这部《⽂艺⼼理学》写来⾃具⼀种“美”,不是“⾼头讲章”,不是教科书,不是咬⽂嚼字或繁征博引的推理与考据;它步步引你⼊胜,断不会教你索然释⼿。 《谈美》写于1932年,是继《给青年的⼗⼆封信》之后的“第⼗三封信”。作者⾃称该书是“通俗叙述”《⽂艺⼼理学》的“缩写本”。但朱⾃清并不这么看,他在《序》中说:《谈美》并⾮《⽂艺⼼理学》的“节略”,“它⾃成⼀个完整的有机体;有些处是那部⼤书(《⽂艺⼼理学》)所不详的;有些是那⾥⾯没有的。——‘⼈⽣的艺术化’⼀章是著名的例⼦;这是孟实先⽣⾃⼰最重要的理论。”当时美学观念模糊、美学理论贫弱、爱好⽂艺的青年常苦于⽆所适从的现状,朱⾃清说《谈美》“这部⼩书”。 ……我认识的朱光潜作者介绍吴泰昌,1938年⽣,安徽当涂⼈。1955年就读于北京⼤学中⽂系,1960年本科毕业,1964年⽂艺理论研究⽣毕业。长期从事⽂艺报刊编辑⼯作。曾任《⽂艺报》副主编,现为《⽂艺报》顾问。1987年被评定为编审,1992年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1979年加⼊中国作家协会,五、六届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七届名誉委员。兼任中国散⽂学会、中国报告⽂学学会副会长、《⼉童⽂学》编委、《⼩说⽉报》顾问等。已出版散⽂、⽂学评论集《⽂学情思》、《梦⾥沧桑》、《我亲历的巴⾦往事》、《我认识的钱锺书》等⼆⼗余部,《艺⽂轶话》获中国作协主办的新时期全国优秀散⽂集奖。另有《阿英⽂集》、朱光潜《艺⽂杂谈》、孙犁《书林秋草》、《杨晦选集》等多部编著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