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kaifamei

从翻译美学视角探析_落花生_的两个英译本

更新时间:2023-08-24 06:05:27 人在看 0条评论

从翻译美学视角探析_落花生_的两个英译本

2023年8月24日发(作者:工厂生产管理工作计划)

赛尔号大电影5免费观看-

2008年第2期

外国语言文学(季刊) (总第96期)

从翻译美学视角探析《落花生》的两个英译本

隋荣谊 李锋平

(大连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02)

[摘 要] 本文探讨在文化转向的背景下以翻译美学为视角的汉语散文英译问题。译者在汉语散文英译中通常会发现汉语散文的美学特点或美质,但往往对美质没有予以足够重视。本文对具有美学价值观的译者怎样重新发现汉语散文美质的问题进行探析,同时对美质转化中在不排斥目的语读者审美欣赏的情况下如何实现译者的审美选择进行探析。

[关键词] 翻译美学;散文英译;审美选择;美质转化

[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672-4720(2008)02-0109-08

翻译中应该引起译者的足够重视。本文以翻1. 引言

译美学为视角,在“文化转向”的背景下对翻译美学理论是翻译研究的一种新兴理汉语散文英译进行探析。本文既有译者美学论,探讨翻译如何与美学联姻。本文主要运价值观中影响其审美选择的诸因素,又有实用刘宓庆所著的《翻译美学导论》与刘世聪现这些审美选择的具体途径。

和张培基两位先生的相关译作和论述来分析2. 理论资源

汉语散文英译,探析翻译与美学在汉语散文英译过程中联姻的特点。

文化转向是翻译美学产生的大背景。苏联姻表现于各种文本。不论是翻译文学珊·巴斯内特和安德烈·勒菲弗尔(Susan

文本还是翻译非文学文本,都有一个审美理Bassnett & Andre Lefevere)合著了Constructing

解和再现的过程。原因既在于任何文体都有Cultures: Essays on Literary Translation。这是其独特之美,又在于译者与原作者都有其特一部探讨文化转向中文学翻译的著作。他们有的审美倾向。但人们往往只注重诗歌、戏认为翻译研究的对象应该是“内嵌于源语文剧、小说等审美欣赏,而忽视了散文这一富化符号与目的语文化符号所构成的网络中的含多种美质的文体。散文文体是人们对日常文本”。这样一来,翻译研究既能够运用也能生活的活动﹑话语以非韵的形式做出的文字够超越语言学的方法(Bassnet & Lefevere,记录。早在公元前12世纪的古希腊,人们就2001:123)。

用碑文的形式来做记录。在公元前十七世纪一方面,研究更加关注在文化转向的大的中国,散文的雏形已初见于甲骨卜辞和青背景下是否应该以及如何把源语文本看作一铜器铭文上,远早于诞生在公元前8世纪的件艺术品,是否应该以及如何运用各种艺术《荷马史诗》和编成于公元前6世纪的《诗的或富有美感的表达方法和译者的审美心理经》(傅德民,2006:477)。

能力使这件艺术品的美学情趣和美学风采在由此可知中国散文特殊的文体地位。特目的语文本中得到再现和展示;原作和译文别是中国现当代散文更有其独特的美质,在怎样从美学角度为作为译者的读者和目的语

109 读者所理解﹑品评和接受。在这方面,刘宓庆(2005)所著的《翻译美学导论》对诗歌的对比分析对构建翻译美学具有开拓性意义;毛荣贵(2005)所著的《翻译美学》以美学思想为核心宏观分析了翻译美学。另一方面,汉语散文的理论研究也在不断发展。佘树森(1993)所著的《中国现当代散文研究》和傅德民(2006)所著的《散文艺术论》是中国散文理论的研究成果。前者对中国现当代的散文发展进行了梳理,后者构建了中国散文研究的理论框架。此外,张培基、刘世聪等研究散文英译的学者对汉语散文英译有雄厚的翻译实践经验,他们的汉语散文译著更有助于我们从审美角度(特别是从审美选择的角度)来研究汉语散文英译的理论及其应用。

3. 汉语散文内在的特殊美质的转化

3.1 具有美学价值观的译者重新发现汉语散文内在的特殊美质

朗吉弩斯也认为“伟大的语言只有伟大的人才说得出”(朱光潜,2004:108)。译者应充分认识汉语散文语言运用的美质和散文作家的审美倾向。

3.1.1 汉语散文语言运用艺术的美质

(1) 精炼与畅达的美学角度

《落花生》是著名作家和翻译家许地山的一篇深受读者喜爱的散文。文中的父亲借平凡的花生,讲述人生的道理,深入浅出,富于哲理。翻译这样的文章,需注意作者的语言风格,“篇中不能有冗章,章中不可有冗句,句中不可有冗语”(刘世聪,2002:140)。所以,翻译时必须注意语言的精炼与畅达。例如:

母亲说:“让它荒芜着怪可惜,既然你们那么爱吃花生……”张培基(1999)的译文与刘世聪(2002)的译文都注意到了精炼。

张译:Mother said, “It’s a pity to let it lie

waste. Since you all like to eat peanuts so very

much…”

110

刘译:“It’s a pity to let it lie like that,”

Mother said. “Since you all enjoy eating

peanuts…”

两位先生的译文都用了“It’s a pity to let

it lie”,都看到了原文精炼的语言,并力求用精炼的英文再现原文的美质,但刘译在对精炼关照的同时,也从目的语读者审美理解的角度加上了“like that”,并把“Mother said”置于两句之间,译文表达更加流畅,很好地传达出原文的口语彩,原文译文兼顾,实属佳译。

(2) 朴素与创造的美学角度

这种以朴素自然为基础的美,也就是亚里斯多德《修辞学》里所说的,“给平常的语言赋予一种不平常的气氛”(佘树森,1993:

255)。《落花生》是一篇回忆儿童生活片断的散文。因而,英译时以保持原作娓娓讲故事的朴素风格为要(张培基,1999:16)。朴素的风格需要朴素的语言营造出一个看似平常实则特殊的氛围。这种特殊的氛围就是散文的朴素美,体现于散文语言运用艺术的朴素美质之中。《落花生》中的这种美质具体体现于其朴素的“说话风”。例如:

……买种的买种,动土的动土,灌园的灌园;

张译:…we started buying seeds,

ploughing the land and watering the plants.

刘译:…some went to buy seeds, some

began to dig the ground and others watered

it …

许地山此句的美质之一是朴素美,写出了孩子们喜欢种花生的最原始的最朴素的欢喜心情,创造出了一种孩子们劲头十足想种花生的景象。张译从动作着眼连用三个“-ing”分词加以展现;刘译从主体关照入手运用“some…some…others…”予以表现。两种译文都有此情,皆有此境。

(3) 语句错落与表达自然的美学角度

汉语散文语句长短交替,给人以参差错落之美感。(散文)语句参差错综,节奏自然和谐(佘树森,1993:258)。比如:

“……它只把果子埋在地底,等到成熟,才容人把它挖出来。你们偶然看见一颗花生瑟缩地长在地上,不能立刻辨出它有没有果实,非得等到你接触它才能知道。”这一串长短交错的句子是父亲在给孩子们讲道理时所使用的。

“…tiny little peanuts bury themselves

underground and remain unearthed until

they’re ripe. When you come upon a peanut

plant lying curled up on the ground, you can

never immediately tell whether or not it bears

any nuts until you touch them.”

“…They do not show themselves until

you dig them out when they are ripe and,

unless you dig them out, you can’t tell whether

it bears seeds or not just by its frail stems

above ground.”

父亲说理层层推进,前句只是用简单描述来说理,句子略短,句中“才容人”中的“人”是指普通人;后句从孩子的观察视角用孩子还不经意的略带理性的语言加以说理,句子稍长,句中“你们”和“你”这两个称谓进一步指向孩子们。刘译是想让目的语读者直接进入读者角,使其理解原文。相比之下,张译发掘了原文的美质,用“remain unearthed until they’re ripe”来译“才容人把它挖出来”一句, 用语自然,表达切意。

3.1.2 审美情感——汉语散文之魂

人们通常之所以习惯把散文称作“抒情散文”,那实在是因为“情”乃散文之命脉、之灵魂(佘树森,1993:118)。

(1) 作者的审美倾向

由文化规定的为人知晓的一套习俗和情感反应引导,人们把非言语语境作为审美模式来感知。这些情感能够由作者妙用以引起读者注意。这些习俗包括习惯、倾向和联想(Gunn,1991:19)。 从原作不难看出,作者颇为倾向朴素美,倾向自然美,这在上文中

已经提及,现再举一例,回味美感:

我说:“无论何等人都可以用贱价买它来吃;都喜欢吃它。这就是它的好处。”

张译:“Peanuts are so cheap,” said I, “that

anyone can afford to eat them. Peanuts are

everyone’s favorite. That’s why we call

peanuts good.”

刘译:“It is inexpensive,” I said with

confidence. “Almost everyone can afford it and

everyone enjoys eating it. I think this is what it

is good for.”

译者应注意到“……买它来吃”中的“它”和“吃”与“喜欢吃它”中的“吃”与“它”具有回环动态之美,不但毫无做作之意,且有朴素之美,自然之感。许地山这里利用汉字重复对调一股脑儿的把他孩童时略带理性的想法自然不加修饰地表达出来,令人回味。刘译用了两个“everyone”,观察到了两个“都”与“分号”在此句中的相互照应排比作用,比张译稍好,但并没重新发现汉语的自然朴素的动态美感。这种语言求新﹑求美的创造倾向正是心理的动态平衡的活的表现(钱冠连,1993:54)。

(2) 作者的审美对象

表面上作者是爱吃花生,愿种花生,实际上是以花生为审美对象,敬之,爱之。因为花生是奋进的,是务实的,是不受污染的审美意象。人们不仅要求译文优美流畅,更要求译文能尽可能地完整、准确地传达原作特有的文化意象(谢天振,2003:174)。例如:

爹爹说:“花生底用处固然很多,但有一样是很可贵的。这小小的豆不像那好看的苹果、桃子﹑石榴,把它们底果实悬在枝上,鲜红嫩绿的颜,令人一望而发生羡慕的心……”。

张译: “It’s true that peanuts have many

uses,” said father, “but they’re most beloved in

one respect. Unlike nice-looking apples,

peaches, and pomegranates, which hang their

fruit on branches and win people’s admiration

111 with their brilliant colours, tiny

刘译:“Peanut is good for many things,”

Dad said, “but there is one thing that is

particularly good about it. Unlike apples,

peaches and pomegranates that display their

fruits up in the air, attracting you with their

beautiful colors, peanut…”

张译用了一个“It’s ”表示“固然”,很好地传达了花生这个意象的一般用途之广,而刘译前半句不直译“固然”,稍欠正式,因为父亲在听完孩子们的观点后要吸引孩子,发表议论;后半句强调花生这一文化意象的可贵之处,译文口语化较浓,便于寓教于乐,寓教于美,强调美育教育,所以比张译更加接近于“花生”这个日常生活中为人忽视的文化意象。另外,“小小的豆”张译用“tiny little”表示小小的,因为父亲以“小小的豆”来教育自己的“little children”是再合适不过了。张译此处从花生这个文化意象的小处着眼,抓住了这个意象的蕴涵深广的审美特质,似略胜刘译一筹。

(3) 作者的审美心境与心旨

朗吉弩斯认为“崇高风格是伟大心灵的回声”(朱光潜,2004:108)。许地山本人曾用落花生作笔名,以花生为价值参照,使心中这片土壤便有了希望,虽不求伟大,亦领其父之意,但却更显伟大。

我说:“那么,人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伟大﹑体面的人了。”爹爹说:“这是我对于你们的希望。”

张译:“Then you mean one should be

useful rather than great and nice-looking,” I

said.

“That’s what I expect of you,” father

concluded.”

刘译:“Do you mean,” I asked, “we

should learn to be useful but not seek to be

great or attractive?”

“Yes,” Dad said. “This is what I wish you

to be.”

112

译者应当领会作者作为孩子领受其父之意的急切心情。从正面说,在张译“one should

be useful”和刘译“we should learn to be

useful”中,一方面,“one”用于正式文体,“we”用于非正式文体;另一方面,“should

be”与“should learn to be”相比,语气较强,所以张译更加体现出作者拟想其父的逻辑思维方式和语言表达形式,更加准确地抓住了许地山的这种急切的心情。从反面说,译者应当领会其父口语化的教育方式和循循善诱并不急于求成的教育方法能更加反衬出作者的这种心情。刘译 “Yes,” Dad said. “This is

what I wish you to be.”与张译“That’s what I

expect of you,” father concluded.”相比,“said”,“wish”没有“expect”,“concluded”那般正式,与其父的教育方法一脉相承。译者需体味作者即刻领会其父意旨,立即抓住花生本质的情状和心境。这符合作者的审美意旨:身处乱世而独善其身之精神,不图虚名之胸怀,孜孜以求之气概。

3.2 转化标准——美学模仿

3.2.1 译者美学价值观中影响其审美选择的诸因素

(1) 译者的审美视野

“识”可以指由翻译者的个人经历所拓展和充实了的视野(刘宓庆,2005:182)。由此可知,审美视野的范围取决于审美经验和审美体验。首先,译者的审美经验往往被忽视。例如:

……买种……动土……灌园;

张译:…we started…ploughing the land

and watering the plants.

刘译:…some…some…others watered

it…

译者在翻译时须加体味。比如本文中已提到的“买种”、“动土”、“灌园”等,张先生和刘先生的译文虽都有朴素美,但二者的审美视野还有扩展的空间。前者似乎可以更加利用自己的审美经验扩展其审美视野。因为种花生的程序是:先“动土”即刨坑,再播种,接着“灌园”即浇水,最后盖土,所以“动土”和“灌园”不可能同时进行(尽管“买种”和“动土”可能同时进行)。因此,虽然“start doing”与“start to do”相比,具有主观彩,更加突出种花生这些人的积极性和欢乐劲儿,但是张译对原文进行的审美选择是“start”与三个“-ing”分词组成的结构,把“ploughing the land”与 “watering the

plants”线性顺接与此程序不符;后者的审美选择是三个谓语动词,因为“买种”,“动土”和“灌园”可以先后进行,但在所有种花生的人中,“others”与“动土的”和“买种的”的两个译词“some”不可能相对应,原因很简单,“买种”和“动土”的人也可能“灌园”。其次,译者的审美体验往往被忽视,因为作者的审美体验总是被重视:“所谓体验性,就是作者对自己所亲历过的人事物景所产生的感觉印象进行体察(张智辉,2004:35)。”译者凭自己的审美经验理解了种花生的程序后,本应对种花生的孩子,种花生这件事,花生这一审美实物以及花生园进行积极的、主动的审美体察,进而对作者孩提时渴望种花生的欢喜心情进行审美体验,但是译者往往忽视对于原作的审美体验,译者本身对原作的审美体察不够,所以导致译者对原作者审美情感的审美意识不足,审美判断出现偏差。

(2) 译者对审美情感的审美意识与判断

有鉴于此,译者应有意识地对作者孩提时渴望种花生的欢喜心情进行审美,进而对体现其欢喜心情的文字给予审美判断。译者应通过其审美视野对审美对象加以审美判断。审美经验与日用经验都免不了要对对象下判断(陈望衡,2003:50)。

……买种……动土……灌园;

张译:…we started….

刘译: …some…some…others…

译者通过其审美视野对孩子们种花生的欢喜心情给予审美判断:他们并不去计较称谓逻辑,刘译凸显逻辑,不如将“灌园的”

也译成“some”,此其一。其二,本句除朴素美外,还有回环对称之动态美。“动土”与“动土”形成回环对称之美,三个分句间构成整体对称,全凭一个“的”字及其结构。虽然汉语读者对此种句式习以为常,但英文怎样转化这种回环对称之动态美质是非常重要的。尽管不能完全转化,但用一个“some”替换“others”加以补偿,也是译者的一种不错的审美选择。

(3) 译者对审美情感的审美洞察

“识”也可以指见地﹑见识﹑洞察力(刘宓庆,182)。译者在对原文进行审美判断之后,需要对其进行更加理性的思考,这就是对原文审美情感的审美洞察。比如:

我们谈到夜阑才散,所有花生食品虽然没有了,然而父亲底话现在还印在我心版上。

张译:We kept chatting until the party

broke up late at night. Today, though nothing is

left of the goodies made of peanuts, father’s

words remain engraved in my mind.

刘译:We stayed up late that night, eating

all the peanuts Mother had cooked for us. But

Father’s words remained vivid in my memory

till this day.

作者的审美情感在“心”上,在心“版”上。“版”字虽只一字,并不显眼,但张译与刘译都对其进行了审美洞察,刘译强调记忆的清晰性用了“vivid in my memory till this

day”,强调父亲的话对我的持久性影响,虽然意思没有走样,但张译把它提高到了“思想”(mind)的高度,颇有见地地运用了符合原文的“engrave”这个洞察作者情感与心灵的动词。

(4) 译者对原作者的移情

译者必须积极调动自己的思维与情感,与原作者感同身会,把自己的情感投射到原作者的情感中即移情。“移情”本是美国心理学家Edward Titchener 于1909年提出来的心理学命题,后经德国心理学和美学家Theodor Lipps 等人首发倡导,成了20世纪113 上半期很有影响的美学心理机制剖析(刘宓庆,2005:220)。译者只有把自己的情感移入作者的情感之中,才能解悟其中之味。比如上文已经提到的:

……买种的……动土的……灌园的……

张译:…we started…buying Ploughing…

watering the plants.

刘译:…some…some…others watered

it…

没有移情,原作的生命就难以延续;没有移情,就不可能产生忠实可读﹑扣人心弦的译文(潘卫民,2006:51-4)。因此,两位译者都对原文倾注了个人的审美情感。进一步来说,张先生认为“作者回忆自己童年时代的一个小小片断(张培基,……”,1999:16)刘先生认为“作者回忆童年时代的一个生活片断(刘世聪,2002:140) ……”,所以两位译者在阅读这篇散文时都怀揣自己的审美情感并有所倾注,体现于张译的三个“-ing”分词连用和刘译的“some…some… others…”结构之中。但对于汉语回环对称之美——“的”字及其结构以及由此表现的孩子包括作者在内的那种最原始的最朴素的欢喜心情,两位译者似乎情感倾注力度有提升的空间,移情辐射范围有扩展的空间,译者对孩子们种花生的轻快称意之感,生命跳动之感的审美移情有待扩展,所以译者不妨再用一个“some”来替代“others”,一以贯之。再如:

我说:“……买它来吃;都喜欢吃它……”

张译:“Peanuts…Peanuts…”

刘译:“…everyone…everyone…”

原作的审美情感在不同的文本环境中有不同的表现,所以怀揣自己审美情感的译者需要有的放矢地予以倾注。“……买它来吃”中的“它”和“吃”与“喜欢吃它”中的“吃”与“它”是一个汉字重复对调的文本片断,具有回环动态之美,集中体现了译者的移情对象——原作者的审美情感(许地山对花生的审美情感在此流露得自然而朴素),所以译114

者需要对此处蕴涵审美情感的文本的表达效果感受得恰到好处,与原作者许地山感同身会,扩展移情的范围。Peter Newmark也认为“从基本层面上说,译者总要努力处理好源文本表达效果对自身的作用即译者要与原作者感同身会,对其移情”(Newmark, 2001:

48)。两位译者由于不同的审美心理状态展现出不同的译文,刘译连选了两个“everyone”对原文中两个“都”与“分号”组成的照应排比结构进行审美再现,与张译两个“Peanuts”相比,审美心理状态似更加活跃。但读者期待译者加强对许地山先生情感流露的情感投入,期待加强对作者情感世界的审美移情,期待对这种回环动态之美文的移情关照,期待更臻完美的译文。

3.2.2 译者的美质转化——审美选择的实现

(1) 译者对汉语散文文本的美学模仿

Tytler认为翻译本身是一种艺术,他的目的明显是把翻译这一主题视为一种艺术(Venuti, 2004:73);柏拉图把艺术视作模仿(Yao, 2003:6),所以翻译可被视为一种模仿性艺术。“艺术的功能是变化的。在这种变化中,有一种功能是相对稳定的,那就是它的审美功能”(王明辉,2005:32)。所以,任何艺术都须臾离不开审美,作为模仿性艺术的翻译也不例外。因此,“以原语为模仿原型的翻译再现旨在以原语的审美信息特征和结构为依据复制为译语美的信息”(刘宓庆,312-3)。版为“刻”成,张译模仿原文用了“engrave”一词,“engraved in my mind”模仿原文足够细致。

(2) 译者受制于时间和空间限度

翻译是一种时空跨度很大的语际转换活动(刘宓庆,226)。在时间上,译者无法与原作者许地山沟通;在空间上,译者不能身临其父亲谈话的家庭环境和花生园中的茅亭。因此,时空差引起的大难题是对原意的定夺(227)。复如上文已提及的例子:

“……非得等到你接触它才能知道。” 张译:“…touch…”

刘译:“…not…until…when…unless…”

张译直译“接触”为“touch”,刘译凭借“not until”和“when”联系与“unless”和“not”的联系进行选词建构,意译“接触”而成。译者既无法作为作者去理解其父亲的“接触”真正意味(恐怕只有其子理解其父),也无法到其家庭说话环境中作为旁观者加以观察体味(这确是译者的审美障碍),这样译者的审美活动难以定夺原文的美质,难以把“接触”真正审美到位,更不要说转化了。

(3) 译者受制于文化和语言层面

而且,译者不知“版”字在原作者许地山所处的文化环境中占有怎样的文化地位。既然文化被简洁地定义成一个社会的总体信仰和全部行为,没有它物比语言更具有战略意义。通过语言,表达社会信仰,传播社会信仰; 通过语言,社会成员可进行最大的互动(Nida, 2001:78)。我国的活字印刷术以“版”为重要模具是中国文化的重要因子,所以通过“版”这个字,表达并传播了许地山当时文化救国的社会信仰;通过“版”这个字作者与读者进行了审美互动,读者(译者)应最大限度的在许地山当时所处的文化氛围——印刷出版业不断发展中,对这个字加以审美理解。在语言上,因为译者无法把“版”字用英文译出,失去了“版”字的形象与隐喻,进而失去了其以“版”印人的美学效果;同时,无法彻底传达出以“版”喻书,以书而独善其身的《落花生》之魂,进而无法彻底让目的语读者体会他个人的生活品味。

(4) 译者对英语散文文本的美学模仿

可是,译者也模仿了目的语读者的文化习惯和审美习惯,因为“engraved in my

mind”是英文的一种惯用法,可以为英文读者所品评和接受,并不影响对其整体意义上的审美理解。

在阅读的第一阶段,当“意义”和“风格”共同调动读者的才智并激发其敏感时,

读者尝试从整体上接受和回应文本(Burton,

1973:18)。由此可知,“engraved in my mind”虽然其意义与原文在细微处稍有差别,但从意义和风格(即内容与形式)上都能让英语母语者既能理解又能对其有深刻的感受,可以从全文整体上接受和回应其审美意味。

4. 结论

诗歌翻译﹑戏剧翻译﹑小说翻译诚然应受文学翻译的关注,但文学翻译还应关注散文翻译,尤其应关注汉语散文英译。本文从翻译美学视角在对散文《落花生》的两个英译本进行对比的过程中,探析了美学与翻译在汉语散文英译过程中联姻的特点,有助于汉语散文英译的研究。因此,一方面,译者应当用审美理解去专注文化转向背景下散文英译中英汉两种文本的美质表现;另一方面,译者应当积极地用比较美学的思想来实现美质的转化以期成为汉语散文之魂——审美情感的文化传播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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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7-11-21

,男,山东海阳人,教授,研究作者简介:隋荣谊(1954- )方向:语言学与翻译

李锋平(1980- ),男,辽宁大连人,研究生,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及翻译

“信”哉斯言

刘亚猛

《参考消息》不久前以“表达爱国情感要理性”为题,发表了该报驻纽约记者就卡弗蒂辱华事件对美籍华裔学者的专访。在访谈中,余先生告诫国人“不能搞13亿人一哄而上对付一个人”,强调爱国情感的“有效表达就是给《纽约时报》写一篇很好的英文信,看卡弗蒂怎么答复”。

余先生的建议并非没有人想到过甚或实施过。一个近例是我国驻英大使傅莹投书英国《星期日电讯报》,针对奥运火炬传递在伦敦受到的粗暴干扰将自己的感受与西方公众交流。然而,这种文章究竟该怎么写才能对相关媒体的读者奏效,才称得上“很好的英文信”,是一个极为复杂的修辞问题,余先生并未就此详谈,为读者指点迷津。

以傅大使的文章为例。大使长期驻节英语国家,对于我国外宣英译之“涩”、所传递信息之“难以理解”十分清楚,认为造成这种局面的既有“文化差异”问题,也有“语言的国际化”和“语境”问题(《世界知识》。她在自己的英文投书中力2008年第9期)116

图克服这些障碍,以极为温约委婉的语气和情真意切的感性诉求谈论奥运火炬在伦敦的艰难进程。为了赢得读者的认同和认可,她甚至刻意在文章中营造一个亲近西方的修辞人格(ethos),谈到自己的女儿“loves Western

culture”;讲述自己在愤愤不平的年轻中国火炬手面前如何为对方说话和着想,“used all

my knowledge to argue for London”,“pray

from the bottom of my heart that the younger

generation of Chinese will not be totally

disillusioned about the West”;还表白自己“立身于[中英]之间”,对渐行渐远的两国相互认识忧心忡忡: “Standing in the middle, I am

concerned that mutual perceptions between the

people of China and the West are quickly

drifting in opposite directions.”

余先生倘有机会和傅大使交流,也许会告诉她这恐怕还算不上“很好的英文信”。任何说辞如果要满足“可信”这一基本要求,则其投射出的修辞人格必须和作者的身份相适配。傅大使这篇文字要是(下转第134页)

尺子自然拼读用英语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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